美国《消费品安全法案》对我国出口企业有什么影响?
2008年8月14日,美国总统布什正式签署生效《消费品安全改进法案》(CPSIA),该法案是对美国1972年实施的《消费品安全法案》(CPSA)进行的重大更新,也是自美国消费品安全委员会(CPSC)成立以来出台的最严苛法案。CPSIA实施15年来,美国消费品监管改革不断推进,市场准入门槛大幅提高,口岸监管力度持续加严,对全球消费品市场影响深远,相关法案已成为对美出口企业的必修课。
一、CPSIA法案的核心内涵
内容主要可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主要是针对消费品安全所做出的规定,如对含铅儿童用品的限制要求,对儿童用品的溯源标签要求等条款;第二部分主要是推进消费品委员会改革的条款,如扩大对CPSC的授权,加强消费品召回力度等条款。
总体来看,CPSIA法案的实施主要体现出美国在强化消费品安全监管方面的三方面核心诉求。
1、进一步提升儿童用品的市场准入门槛。特别是对重金属和邻苯二甲酸类增塑剂要求迅速加严。如,儿童用品和油漆涂层的含铅量限制分别由最初的600毫克/千克收紧到100毫克/千克和90毫克/千克;实施永久禁令的邻苯类增塑剂从3种增加到8种,比欧盟和我国现行标准要求都更严苛。
2、进一步明确消费品安全委员会的市场监管责任。要求CPSC加快研究和制定有关婴幼儿产品的安全标准,逐步将市场现行的自愿性标准采纳为强制性标准,或制定出更严格的安全标准,并按要求建立公共消费品安全数据库。
3、进一步强化消费品安全委员会的执法权威。新法案推进CPSC改革,大幅增加CPSC的预算拨付额度,扩充执法队伍特别是增加进口口岸执法员和海关检查员的雇佣。新法案极大提升了CPSC的法律权限,如有权确定受其认可的第三方实验室名单,并进行监督检查。
二、CPSIA对美国进口消费品监管的影响
1、CPSC与CBP的口岸监管合作持续深化。CPSIA实施以来,CPSC与美国海关与边境保护局(CBP)的口岸监管合作不断加强。2021年3月,CBP将CPSC列入“参与政府机构(PGA)”,加入PGA意味着CPSC将更高效地通过海关部门的自动化商业环境(ACE报关系统)加强对申报到港消费品的进口审查,列入管辖范围的进口商品必须满足CPSC的审查或抽样要求才能够顺利清关,目前,已有全地形车、儿童产品、成人服装、打火机等数十类商品被列入监督管辖范围。
2、法案成为美国行业标准转变为强制性标准的“助推器”。根据CPSIA法案,CPSC可以引用或修订自愿性标准制定消费品强制性标准,对于没有强制性标准的商品,如果CPSC认定存在风险,也可以采纳自愿性标准进行扣留和召回。这一授权在事实上加速了美国材料试验协会ASTM标准、美国保险商实验所UL标准等自愿性行业标准向强制性要求的转变。根据《联邦公报》信息,2008年以来,CPSC累计公布消费品强制性标准最终规则通报已超过216项。
3、法案成为出口企业问责处罚力度的“放大器”。CPSIA法案强化了消费品生产经营者的法律责任,一旦出现质量问题或事故投诉,企业不仅要及时召回,还必须在24小时内主动向委员会报告缺陷等信息,否则将面临处罚。根据CPSC官网公布的信息,法案实施15年来,CPSC对违规对象实施的行政和刑事处罚案例超过134起,近三年的罚款总额就超过8000万美元。
4、法案成为区域性技术壁垒扩散的“热源”。一方面,CPSIA大幅收紧儿童用品中的增塑剂、重金属等化学品含量,其他国家在限量要求上纷纷跟进。另一方面,CPSIA实施后, CPSC与HC(加拿大卫生部)和PROFECO(墨西哥消费者保护署)监管合作不断加强,联合召回以及消费品强制性标准同步等成为常态,消费品在其中一国出现质量投诉就面临在整个北美市场被召回,贸易风险进一步放大。
三、海关提醒——对我国出口企业的启示和应对建议
美国是全球消费品的主要市场之一,但其监管要求更新较为频繁,对其他国家的消费品监管政策也有一定导向作用,出口企业的技术性贸易措施应对工作需要引起足够重视。
一是要切实强化出口消费品合规意识。消费品安全法案作为技术性贸易壁垒在形式上有其合规隐蔽性,在提升消费品质量安全上有其客观合理性,在贸易监管程序上有法律严肃性,出口企业需要切实提高产品合规意识,在关注产品竞争力的同时,务必要关注进口国的消费品监管机制、法律责任义务等内容,加强风险防范。
二是要严格落实消费品质量安全风险防控。既要把好产品设计、原辅料选择的源头关,也要把好产品检测的出厂关,按照CPSIA的授权要求和标准要求,委托有资质的第三方机构进行检测,儿童用品还应在专业机构指导下出具儿童产品证书。
三是要加强技术性贸易壁垒的跟踪研判。企业要建立和自身规模相适应的技术性贸易措施风险应对机制,小微企业要着重掌握相关法规标准的执行要求,与客户明确后续责任,避免盲目满足不合理要求给自身带来法律风险,规模企业要加强对法规和标准的跟踪,加强与专业机构的合作,积极参与技术性贸易措施的研究评议,为主管部门对外磋商提供支持,增强应对主动性。











